在很長一段時間,《瑯琊楴》成為我衡量中國大陸劇的標準,我喜歡那部劇的恢宏氣勢,也喜歡該劇的雋永氛圍,更喜歡它在細節上做到盡善盡美,服裝、髮型、佩飾、用具、禮節等,演員的演技更是讓我欲罷不能,重看又重看仍不厭。而《錦衣之下》與之比起來,是言情小品,我剛開始看時,是被陸繹的錦衣衛服吸引,然後是被今夏牛角包頭的可愛拉住了眼球,但還是看得有些漫不經心,直到陸十三歲出現了,突然後現,這個演員演技很好喎,於是,又再回頭重看。
然後,看出了趣味,也發現了編劇在舖墊男女主產生愛戀的情節與臺詞安排上很精心,做到前呼後應,而導演更在細節上用功,眉眼手指皆有情,將陸繹與今夏之情娓娓道來,全方位,讓人對過程感到信服,感覺他們的情之美及動人。
(一)為什麽陸繹與今夏會相互產生愛情?
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人會陷入愛情中,是因為“親和動機高昂”造成的。
何謂“親和動機”?
那是一種想與他人親近的意識。當人處於不安或感情不安定時,會產生高昂的親和動機,而這種親和動機會促使他去主動尋求與他人處在一起,說話也好,表現親和力也罷,以便能排除因不安產生的恐懼。
因此,根據這“親和動機”,很容易就發現了陸繹與今夏倆何時對對方產生愛情。
兩人並不同步。
進一步去分析的話,我確定,今夏在先,陸繹在後。
先說今夏。
她的心理轉變很好玩。
她自認自己是爺們,從未在他人面前有過女兒態,並以識時務作為處事標準,待人很大度,愛笑,似乎沒有什麽事以難倒她。可她偏偏在陸繹那裡踢到鐵板,一次又一次,也很容易就被他這陌生人激怒,更被他激起高昂的不服輸心態……說到這裡,似乎有些東西呼之欲出了。我相信大家應該都不會對這樣的情況感到陌生的──當一個女子莫名討厭一個男子,然後每天都會念叨不停,想盡辦法要去教訓對方時,十之八九那個男人最後會成為她的伴侶。
當然,今夏的情況並不是這麽簡單的啦。
她一開始討厭陸繹,是因為他官大壓人。可跟隨著他辦差,一次又一次被他救了,也一次又一次發現自己能跟上他的思路,跟他溝通好輕松,讓她覺得這個人在工作上很靠譜,可以依賴,也不知覺地在面對他時卸下一層又一層的盔甲──在他面前會意識到自己是個女子,也會在他面前釋放害怕情緒。
不過,她對他產生感情的依賴,我認為是在閬苑時。
對於一個經常驗屍摸屍體也不感到害怕的今夏,竟會害怕那些飄渺無形的神鬼,除了說她想像力豐富,我也想到一點,她的夢境,她記不起的過去,捉摸不到,像個無根人似的,讓她很不安(這也是她執著於尋找原生家庭的原因之一)。
因為不安,所以她比平時更迫切從陸繹那裡尋求安全感,會想拉著他,然後更不顧“男女有別”、也不擔心陸繹“坐懷即亂”,抱著他的腿當全身依靠,還對他不斷說真心話,甚至是擔心他的臭脾氣沒女子喜歡等充滿關心的話,待離開攝魂境地、仍處閬苑,她對陸繹的感情依賴尚未消失之時,陸繹順應了她的需求主動讓她牽著袖子走,她就開始陷入了對陸繹產生男女之情的感情中。
我說過,今夏從未對他人表露過女兒態,這在劇中是有跡可尋的──她可以嘲笑楊嶽沒去過J院,也可以面不改色地與謝宵談論她收藏的C宮圖,但她下一秒撞見了陸繹換衣服的場景,除了剛開始發呆的那幾秒,接下來可是一臉的尷尬與不好意思。
可能有人會辯說,她可能只看過圖沒看過真人秀,我可不同意。
且看她為謝宵上藥時,那趴褲撩衣直接用手上藥的架勢,可不是“沒見過”的狀況;再者,她這麽爺們,讓楊嶽換了濕衣也沒多有想法,偏偏會對陸繹寬衣擦身、穿衣會有那麽大的反應,盡顯女兒態?
只能說,陸繹其實已入她心,只是她不敢去多想(這原因,我接下來會在另一條問題中分析)而已,以致她後來在選擇為陸繹做藥引時那種兩難就顯得很真實──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呢,他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得為他犧牲呢?可他救我多次,這一次也是為救我受傷……她後來的決定,並非是一時意氣,而是深思過的抉擇。值不值得?有沒有後悔?都在對陸繹說的那番話中得到證實──她心甘情願。
其實,她早在騎馬折回幫陸繹取回手繩時,對陸繹就有義無返顧的決絕,所以並不奇怪她最終會選擇以命換陸繹的命。這一段不但不突兀,而因為有冒險撿拾手繩的舖墊,她的心甘情願就非常真實,也很感人。
而陸繹的愛情何時產生呢?
我認為是在船上一夜時。
嚴世蕃執意要給陸繹送女人,而陸繹卻不得不從時,他明顯非常的不安,因為他實在破不了這個局──要嘛撕破臉,要嘛就閉眼上了。可是,當發現被送來的那個“他最喜歡的”竟是今夏時,他的不安就有了依靠。
然後,他對今夏表現出異常的親和態度,不但有問必答,還很耐心地解釋他做事的動機,更給她餵食──這可是“正常”陸繹不會做的事。
為什麽愛情會在這時候產生?
這可要說到他與今夏從認識至今一直相殺相知的過程。
他遇上了袁今夏這個未知的女人生物,驚訝一直存在,而且每每刷新他對她的認知──她可以是面不改色,理直氣壯地與他語言相懟的人,也可以瞬間變成向他拍須溜馬的哈腰下屬;可以是會彈奏《桃夭》的神祕美人,轉身又成了撿馬糞的小廝。一時貪財如命似市井小人,一時又才華橫溢會設計手銃、創作歌曲,然後對業務又有專精,能跟上他的思路,不需他多說一句,有時很威武有時又很慫,多面得讓他好奇,而更重要的是,她很有趣,所以他在與她共事的過程中,漸漸對她信任,並開始當她是“自己人”,維護也漸成習慣。不過,這都不足以證明他對今夏有情了,只能說他對她有好感了,因為他開始一而再再而三地嫌棄她的外表,也產生了憐惜之心,當她是女子了,而非男下屬。
我不斷推敲陸繹的心理,確定他對今夏的情意產生是在船上一夜有兩個原因:一是他很不安,二是他很負責任。
他“輕薄”今夏,雖然是演戲給嚴世蕃看,但今夏與他共處一夜,甚至同躺一張床上(我認為他再君子也不會委屈自己有床不睡,況且他已下定決心對今夏負責到底了),於女子名聲有損,他是有負起責任的打算,而且內心深處,從這一夜開始,已將今夏列為他想要婚娶的對象,只是還不強烈到必須娶之為妻的地步,所以在對謝宵喊話說他能負責又因今夏對謝宵的求婚保留考慮態度,他所能做的,只有轉身離去生悶氣──不是跟他過了一夜嗎?怎麽有別的男人一來求婚,這小女子就差點被拐跑了,她的眼中到底有沒有我?到底有沒有將他們同床共枕過當一回事?難道就真的只有自己一直掂記著嗎?
若非今夏追來順毛,陸繹可能真的會從此收回對今夏的心思,但看她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又覺得氣悶無可奈何。不過,他卻因此不再動搖過將今夏列為婚娶對象的念頭,所以你接下來可以不斷看到他對她的試探,以及讓她一步一步靠近自己的心。
(二)從暗戀到明戀,如何跨度?
我越來越覺得,《錦衣之下》的導演應該有研究過男女戀愛心理學的,在他的鏡頭下,凡是要用來推進陸繹與今夏之戀的細節,都細緻、完善得令人發指,我邊看邊做筆記,然後將這些重點用各種線串起,發現,竟沒有一個情節是多餘的,陸夏戀相互表白慢,但感情是層層遞進的,乃至到了確認戀情那幕,真有終於水到渠成之欣喜。
他們之戀,毫無疑問是日久生情、細水長流式的戀情,分為三個跨度階段:
(1)相識相掐相熟相知 → 暗戀
(2)暗戀 → 明戀 + 許終生
(3)明戀 + 許終生 → 平等相依
●第一階段:相識相掐相熟相知 → 暗戀
陸繹與今夏相識相掐的情節我就偷懶些不多說了,因為你們應該很熟悉。我想提出的,是在這個階段時,陸繹對今夏的態度,由厭惡、嫌棄、恨鐵不成鋼到欣賞、覺得有趣、生好感,導演花了很多心思用鏡頭去敘述這些細節。
先說厭惡、嫌棄、恨鐵不成鋼的態度表現。
(a)陸繹對今夏主動表現的惡感──毫不留情舉槍舉刀對著今夏、腳踢她受傷的腳確認她是不是假裝、選擇她提出的三種幫助──抱、扛、背──以外的選項,拎,並將腿受傷的她丟到馬背上以及在船上時,今夏一直在他房門前用煩音磨他,他厭煩起來,讓她去房中抓蟑螂,自己則趁機走出房間擺脫今夏的糾纏。
(b)陸繹對今夏被動表現的惡感──在豆腐攤前,衣袖只被今夏碰了一下,就嫌棄地拂呀拂;在典當行,今夏被突出現的眼睛嚇到後撲抱著他,就被用力推開,並加語言暴力:你比鬼還嚇人;在鬼船上,今夏也是被雷嚇得撲抓住他的手臂,被他一把摔開,今夏還跌坐在甲板上。
(c)恨鐵不成鋼及對今夏“玩忽職守”的慍怒──今夏的製牌被偷換了,而且死不認錯,毛躁頂撞,他有恨鐵不成鋼之感;今夏煽情表演讓他給她多留了一晚第二天再離開工作團隊,她卻去與謝宵喝得爛醉,雖然今夏被陸繹從謝宵那裏接過並公主抱了回房,但他將她放在床上的動作一點都不溫柔,任由今夏的頭往後跌在枕頭上,而非輕放,也沒替她蓋被、脫鞋。
從陸繹上述三點的表現看來,我非常肯定,他這時對今夏並無男女之情,而且很有可能將之視為“假漢子”的女下屬,所以才會那麽不憐香惜玉地伸腳就踹、伸手就推和摔的。若他這時對她有意,是不可能在抱了她回房後連被都不給她蓋一下,這些都不可能是一個男人對女人動心的表現,只能證明,他這時對她只有“是自己人”的維護之情,在謝宵的面前喚她今夏而非袁捕快以證她與他很熟悉,這是怕她被謝宵輕薄了,無關男女之情,也無心動、吃醋之意,不然,也不會有之後在夜探周府時,他一腳踢向她的屁股,將她從狗洞踢進了周府那幕了。若他已對今夏有意了,還下得了腳,那就不是大家喜愛的陸大人了。
而何時生起欣賞,然後覺得有趣,進而生好感呢?
那就是今夏在工作上不再跟他擡槓,踏踏實實地配合他辦案,而且挺博學,並經常能與他的思路相近且能舉一反三,還能向他建議方案時,他對她的欣賞就是表現在讓她去查探一些線索,信任她的判斷,例如:查周顯已和上官曦身上的香囊;終於感到她有趣時,反而是在今夏製牌被、他們吵大架之後。陸繹一開始趕她走,一是想磨她毛躁的性子,二是想看她如何解決這次工作危機,卻不曾想,她竟來跟他裝可憐,還無所不用其極。
陸繹觀察入微的個性,以及對人性的了解,怎麽看不出今夏在演戲呢,他只是沒想到她會用這麽粗劣的手段來解套,讓他在對她極怒極失望之下有了反差的印象,突然覺得今夏有趣起來。所以接下來他對今夏說的話也多了起來,也較隨意了些,一來是真當她是自己人,二來是想看她有趣的反應,所以這時候,他對她的容忍度也漸高了起來,例如:被抓了衣服或手臂也不會立即摔開,而且也突然變得嘴賤,一而再嫌棄姑娘的長相、身材起來,男人是視覺動物,而這陸繹算是異類,在他面前無男女性別,只有嫌犯、自己人及其他人,所以當他開始註意一個女人的長相、身材時,證明他已識到這個生物是女人,並開始將這女人與自己心目中的理想對象作比較了。
那麽,他到底什麽時候對今夏產生好感呢?
我想,我這問題問早了,應該問的是,陸繹何時對今夏去了惡感?我認為,是從在意她挨餓時開始慢慢消減的,這一點在桃花樹下麵攤吃麵那幕得到證明──今夏獻殷勤連續為他抓下兩朵落下的桃花時,他們也對望了兩次。我重復看了多次他們這時對望的眼神,兩次抓花,兩次對望,似乎是一種眼波較量,然後陸繹竟先避開眼神,而今夏看他的眼神則是帶些戲謔,最後陸繹感覺很不自在,扔下錢就直接走人了。若他仍厭惡她的話,眼神早就銳利得殺她千遍萬遍了,不可能會先避開以及只有不自在的表現了。
 而生好感嘛,哈,太明顯了,就是在今夏當面稱贊他俊俏時,他那孔雀開屏似的臉,我都不敢直視了。
因被稱贊而暗爽的還有一次,就是在泡湯浴時,偷聽著隔壁女湯裏的女人對他容貌和身材評比。可是,這麽冷酷的一個人,為什麽會喜歡聽到贊美?
這一點,我遲些再談。先解決陸繹因好感後生戀的問題。
我反復將男女主雙方互動的細節看了又看,最後還是認為陸繹對今夏產生心動和喜歡,是後於今夏的,這是因為陸繹這人太不信任人,也拒絕他人靠近他的內心世界,所以他對今夏的好感是必須不斷地累積,才能在臨界了某高點後迸發出喜歡的感覺。
好感會如何累積?
對於陸繹而言,那是一種可以沖擊他內心的溫暖,即別人發自內心的關心。他予人的感覺是,非常強大,而且無所不能,有什麽事都能扛下,有難題都能解決,但從來沒有人去關心過他有沒有軟弱、害怕的時刻。而今夏,是第一個這樣對他的人,自己都快凍死了,“遺言”竟是擔心他若不改變孤僻性格,會沒姑娘喜歡;在一夜林中了瘴氣,吃藥前會先關心他是不是因此會沒解藥吃;被迫服了軟筋散,全身沒勁、動彈不得時,不是擔心自己的“清白”,而是關心他是不是被嚴世蕃欺負了……
厚積薄發,所以當他在嚴世蕃的船上處於不安的時候,今夏對他的關心與陪伴,讓他的不安有了依靠,對今夏的好感上升到喜歡,就是在這時候。而他在“輕薄”了今夏後,就將之列為婚娶的可能對象,只是,此時他對今夏的責任感大於喜歡而已。不過,也可能有顧慮到今夏對謝宵的感情和態度,所以不敢太放任自己去喜歡今夏。
而待他親耳聽到今夏對謝宵的拒絕──這一幕,我覺得導演拍得好,也剪輯得妙,陸繹看到謝宵告白,而今夏欲回答時,他轉過了身,然後一聽到今夏對謝宵說“我不喜歡你”後,身體立即又轉了回來。當他終於弄清楚今夏自我砍一刀原來是害怕被他責罰,而非為了謝宵,他才終於大膽做夢了──也許可以將這女人娶回家了──開始往喜歡(暗戀)今夏的路上超速狂奔。
接下來,就來談談這個階段的今夏表現。
今夏待人的個性就如她自己說的:愛憎分明,別人待她一分好,她會回報十分好;別人欺負她,她會加倍還回去。不過,她只說對了一半,她不是睚眥必較的,相反,她很大度,她只是不會唯唯諾諾任人欺負而已,而別人對她好的話,她何止回報十分好呢?
我非常喜歡她的個性,善良但不爛好人,獨立自主,又愛人愛己,經常散播正能量,非常有感染力,而受感染的,不只是劇中人,也有像我這樣的觀眾,所以我對她的關註是多於陸繹的。
對於她,我一開始是抱著一個疑問的,為何經常有機會觸碰S體的她,在鬼船上會害怕那些骸骨?為什麽會害怕那些子虛烏有的鬼神?當然,她還怕蛇。我其實已在上一章說過,這應該是源於她走失前的記憶──記不起的過去,但殘留被拋棄的恐懼以及可怕的未知,讓她很沒安全感,可是,她又得為生活武裝自己,而且想要尋找原生家庭的家人以釋懷,卻不被養母諒解,長期“硬朗”“當爺們”之下,她的心其實極度疲累,可以說,她開朗的個性、看似沒心沒肺的背後,有著一顆細膩的心,她懂愛,也自愛,也因此,她特別珍惜真心對她好的人,也會感謝那些對她珍惜的人好的人。
她討厭陸繹的理由,我就不多復述了,她開始不那麽討厭陸繹時,是在他為師父延醫治腿後,與陸繹好好配合辦案時,一開始是為了那每月四兩補助,但更多的是,發現與他一起辦案自己變得很輕鬆,看她與陸繹一起討論案情時,她總是那麽神彩飛揚,而陸繹這時對她的能力給予肯定,看她談論胭脂的製造,他會說:”你懂得挺多的嘛”;見她對上官曦的香囊了解透徹,所以信任她可以查出更多的線索;知道兇手卻無法讓其露出馬腳,最後採用的就是她建議的緝兇方案……這些工作上的互動以及來自(閻王)上司的鼓勵,也是她對陸繹日久生情的催化劑。
我反復研究和推敲過今夏的心理,她是怎麽、何時對陸繹動心的?
其實,編劇的臺詞以及導演的鏡頭已給了我答案。
她假扮丫鬟那次,聽到翟蘭葉問起陸繹是否有婚娶時,以為讀懂了陸繹想跟美人有進一步的親近,因為他在前一刻說,知音難覓,得遇佳人是他的榮幸,想要代陸繹奉迎一下美人卻被陸繹搶先說已迎娶一妻,她那吃驚以及隨後蠻不是滋味的表情,不是吃醋的表現,而是覺得自己竟猜錯了陸閻王的心思的那種吃了死蒼蠅的感覺──不是說過自己不是什麽坐懷不亂之人嗎,怎麽美人在前竟不為所動?這到底是什麽人呀?心思真難搞懂。
也因為好奇陸繹的感情世界,所以她一再試探他對翟蘭葉的看法。其實呀,當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所有事尤其是感情之事好奇時,說明她對他開始在意了。因此,你會看到今夏不小心撞見陸繹被翟蘭葉“輕薄”時那震驚的表情──陸閻王原來並不是那麽抗拒美人的──她又覺得自己猜錯了一次,而且還一直對這件事耿耿於懷,反擊陸繹調侃她做了什麽虧心事才會被人嚇到,“我坦坦蕩蕩的,哪像你”,指的就是他與美人“親熱“被她撞見立即抽手的那幕。若她待他只是上司,不在意他的事,怎麽會計較他與美人相處到底坦蕩不坦蕩?這就是她與陸繹共傘,發現了陸繹給予她溫柔舉動後產生的微妙心情──他對每個女人都是這樣的嗎?
這裏,今夏自己不自覺的是,她在陸繹的面前開始有了女人的自覺。哈,不過,這也要歸功於陸繹的“美色”誘人──今夏撞見他在換衣服,竟將他看得入迷,移不開眼,被喝止後才轉身掩臉,那不自在和害羞,可不是前一幕在與謝宵談論C宮圖時的爺們表現,這裏突然表現了女兒心態,也就是說,陸大人,這時入她眼了。
然後,在閬苑經歷了那一場幻境驚嚇,今夏內心深處的“沒有安全感”恐懼達到顛峰,所以才會揪著陸繹的衣袖尋找依靠,但又明白這會令他不喜,於是又放手。當她不知所措、感覺自己又像小時候那樣被拋棄時,陸繹主動讓她牽著衣袖走,讓她覺得自己最後沒被拋棄,恐懼的心也終於有了依靠。
心安之處是歸宿,陸繹這時於她,就是這樣的存在,只是,她這時沒去深究自己的心思。
爾後,浴湯池那裏,面對陸繹故意為之的“男色”誘惑,她陷入了對他動心的深淵。
這裏我要說說為何陸繹故意誘惑她?那是因為這傢夥太幼稚,孩子氣不服輸的心態。
在閬苑幻境,今夏說他性格孤僻,沒女子會喜歡,可一轉身回到春喜班,聽到自己那副閻王臉竟那麽招女子愛慕,他那時候的心思我估計是在想:說我沒人喜歡?你聽聽,個個女人都愛慕我呢!打臉,臉腫不?然後,又聽到今夏否認會愛慕自己,陸閻王可不服氣。
不服氣,其實也跟對自己魅力了解程度的心理有關。
男女對自己的魅力認知差別很大,根據一項心理學的分析,男人會比較客觀看自己,而女人則會較主觀。因為男女雙方自己看自己和別人看自己的一致性為男性33%、女性則只有24%,用句較簡單的話解釋,男人對自己的魅力程度較了解,而女人則對自己較不具信心,沒有發自己的潛在魅力。
陸繹的確知道自己的樣貌出眾,但錦衣衛的身份應該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稱贊他的相貌而非能力,所以,今夏直白的贊美,讓他對自己相貌的信心得到滿足,才會讓他流露出那種外顯的沾沾自喜。那麽,既然今夏說不會為他相貌傾倒,那他就趁機試探一下她到底會不會無動於衷?
結果,他贏了。今夏看他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他的自信被滿足到了。
另一幕表現今夏已動心的,是在一夜林。
他毫無預警地靠近,然後握著她的手打獵。這裏,導演特寫了今夏那隻被握過的手,那手的表演在告訴你,剛剛被握過的體溫仍燙著她,讓她心生異樣了。接著,她看著他的睡顏竟不自覺笑了,發現了自己的異樣心思,她又收回,可又忍不住再看。這種想看又不敢看,看了又怕一看再看的心思,不是心動又是什麽呢?
我要強調的一點是,今夏不是對愛情懵懂的人,她只是較自我克製,以及讀不懂陸繹的心思。
船上一夜,陸繹第二天在謝宵反問他道:你怎麽知道我(對今夏的姻緣)負不了責?這句話其實有打動到今夏的,只是他後來轉身就走的態度讓她感到疑惑、不確定。不過,她對他的態度從這時開始就隨意又親密了,這些隨意、親密表現在她為他準備素宴,然後各種獻殷勤上,而且是有肢體觸碰的,突破了一般人的社交距離。
我曾說過,陸繹的家世、身份是今夏自卑感的根源,而這根源在我反復重看後確定,其實是由師父為她種下的。今夏從不認為自己是卑微的,總認為憑著自己的本事,能創出一份事業,而她一直以來也做得很好,所以面對陸繹時,她也能理直氣壯,並沒有將師父一開始的囑咐:對陸繹敬而遠之放在心上,因為他對她而言,只是一個有官威而已的陌生人。隨著他們漸漸熟悉又出生入死過,她對師父針對陸繹的批評最有力的反駁就是,他不是壞人──這裏,是明顯的維護。可師父那句罵語:沒臉沒皮沒羞沒臊,讓她意識到,自己與陸繹的身份差距,她的傷心,不只是因為被師父罵了,其中也包含了她要按捺住對陸繹驛動的心,所以她才會反問師父:在你眼裏,我就這麽沒臉沒皮嗎?同時,也想借此推敲,自己在陸繹的眼中,是不是也是這樣沒臉沒皮的?
然而,無論師父如何警告,今夏自己如何克製、自我否定和欺騙,她還是經不起荷爾蒙的吸引,踏上暗戀陸繹的不歸路了。
●第二階段:暗戀 → 明戀 + 許終生
陸繹與今夏在對待感情上,其實有些相似。他們不斷克製自己的感情,又忍不住向對方靠近,然後彼此感情前進的時候,又會往後退,似乎只願意處於暗戀的階段,為什麽會如此?
在心理學上有一個“自我差距”的說法,即借拉開與別人的距離來保護自己,以緩和失敗的自我防衛手段。若能解開這人內心的情結,就能激起他對異性的自尊心,而過了這一關,就能帶領對方到戀愛開始的起點。
他們對對方心動的時間點不一樣,而對對方愛戀的感情迸發步伐也不同,前者是今夏先於陸繹,而後者是陸繹先於今夏。
我分析過,陸繹在與今夏船上一夜後,其實已將她視為婚娶的可能對象,所以他在龍膽村才會很輕易就說出,與內人來尋藥的謊言。若他不願意,沒人可以逼他娶一個女人,同樣的,若他不願意,也斷不會在人前承認與一個女人的關係,所以以此推斷,若他對著別人說出今夏是他“內人“這句話時,其實證明他的確是有這樣考慮過的。
而他對今夏迸發絕對的愛戀,並確定非她不娶時,就在今夏冒險回頭替他撿手繩,並揚著手繩向他奔來時,今夏從此刻起完完全全進駐了他的心,並佔滿了。所以,他會毫不遲疑地為她跳井以及用身體擋下毒鏢,即使與今夏一起跳崖,有獨自活命的機會,也寧可與今夏同生共死。他並不畏懼死亡,毒發無救,他也只當是命,只是為著今夏的執著救命,他也隨她去了。以他的驕傲、自詡正直,他豈會為了活命而騙人救治?答應今夏,就為安她的心。
被救治那段時間沒他的事,他只能被動讓今夏做了一切決定,包括以命換命、以身做藥引,看著她毒發,命懸一線時,不信神佛的他,也只能寄望於這無形的力量,希望有奇跡發生。他做了這種違反他性格的舉動,側面反映了一件事:他可以為今夏違反他的行事原則,今夏對他的重要性,高於一切,包括他對母親的念想。這個時候,他已從母親被殺的陰影走了出來,因他現在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已不是母親,而是今夏了。
本來我以為陸繹都已將視之如命的手繩給了今夏,他們互訴衷情就該近了,結果,陸繹又按下澎湃的感情,轉而慢火燉情。
我一直在想,為何這傢夥又退縮了?
難道是因為沒有十足的把握能一舉拿下今夏?他向來是先謀而後動的,而且都是勝券在握才行動,力求一擊即中。不過,也有可能是我想得太過復雜,他也許只是單純的還沒有找到一個時機告白吧,畢竟,他們的案件多,事故也多,一件接一件的,沒完沒了,忙得沒那個閒心。可再細想,又覺得不可能,他若想要告白的話,今夏撿回一條命剛醒的那一次就是最佳機會,只是他卻掉頭走了,難道就因為今夏一甦醒過來,對著他時只牽掛著撫恤金覺得心臟受傷了──她眼中果然只有銀子,沒有我呀!
然而,就在我又一次重看時發現,答案竟然在謝宵的話裏:不知她上輩子欠了你多少,但她為你丟了半條命就已夠了,你保護不了她……
保護不了想要保護的人,這對一個感情上有缺失的陸繹而言,是致命的控訴,因為他會想到自己的母親,是因為錦衣衛父親而死的。而他自己,若沒有那個可以保護重要的人的絕對能力,那他是不是會重蹈覆轍?
所以,我認為他對今夏的情感,應該是思考良多的,一方面她是救命恩人,他欠她一條命;另一方面,她又是他愛上的人,是絕對不會放手的,可又怕她有危險。此時,他會覺得今夏是他的軟肋,因此在處理與她的情感問題上,他不得不慎重。
在丹青閣我看見他的矛盾。今夏追著他來,他既高興又與今夏拉開了一些距離,他喚她,袁捕快,而非今夏;故意擺上司架子,卻又因為她對他只有恭敬而覺得不是滋味──我只是大人嗎?
他的矛盾要如何解套?編劇將他弄失憶了,心智一再退化,從十五歲到十三歲,再到八歲,被失憶的他,反而因禍得福,今夏對他母愛爆發,終讓他感受到今夏對他滿滿的愛意。在他心智恢復後。我看到他其實有嘗試過向今夏表達愛意的,只是陸大人做得太隱晦──要她幫他更衣,是培養好習慣;人家問你報復謝宵是童心未泯還是心胸狹隘,你反問人家,這要讓人家怎麽答呢?猜錯了又會惹你不高興;然後,將手繩又戴在人家手上,不但下了霸王命令──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摘下來,還趁機握了人家的手一把。本來嘛,若他在給今夏戴了手繩後,再喝上一口她煮的甜湯,再贊美一下,那麽他的愛意這時就能準確地傳達給今夏了,可惜,他一口未喝,想起了公事又吩咐今夏去忙工作了,看到這裏,我忍不住罵他活該今夏不懂他的心──她滿心期待他喝甜湯,想確定一下他的心意,他卻只顧著想公事,所以今夏很大程度上不敢對他顯露愛意,一來是因為身份懸殊,另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在於他的態度太曖昧不清了。
真活該他在杭州時,無論怎麽向今夏表達愛意,今夏都不敢get到!幸好他在嚴世蕃欲強逼今夏洞房前趕到了,不然,有夠他後悔一輩子,還說什麽生兒育女,陪伴一生,一晚擁抱都不會有!
相比之下,我更喜歡這個階段的今夏表現。因為知道與陸繹的身份懸殊,所以她時時都克製自己,可誰叫陸繹太誘人,還數次相救她於危難中,更是她心裏的依靠,所以,她還是忍不住向他靠近,而且一有機會還會趁機試探她非常好奇的陸繹感情世界。
冒險為他撿拾手繩,是因為同樣在家人身上有缺失的他,讓她感到同理心,這撿拾手繩的舉動在她看來並不覺得什麽,只當作是出了一次危險任務而已。陸繹為她擋毒鏢,她感動,但她對陸繹情感最迸發之時,卻在帶著他去尋醫的途中。兩人淋雨趕路,而陸繹體力不支突然倒地時,她心中的依靠轟然倒塌,突然抑或即將失去依靠的恐懼,讓她差點崩潰,這時候她只想他活著,拿什麽來換都好。這一幕,也是為了後來的情節舖設──兩人一起跳崖,危急來不及思考之際,今夏會讓陸繹選擇犧牲她,以求他活命;去求醫救命時,深思熟慮後,她還是決定以身養毒,將自己置於未知的危險中,只為了他能獲得一線活命的機會。
待知道自己活不過三天了,她嘴上說著沖動、說自己活命就好,動作上卻仍然為了陸繹活命而忙。她在做選擇時,體現了非常真實的人性,而在選擇後,有過後悔,但沒有悔恨。但她令我感到心酸的地方在於,對於自己的感情,她只能卑微地試探:若是卑職有一天不在了,你會不會難過?而且,明知這可能不會得到答案,但她還是去問了,卻沒想得到的回應──也許,會吧──更讓她覺得難過。我看著今夏望著陸繹,兩人對望了一會,陸繹便避開了眼神,可今夏還是看著他良久,就是這一幕讓我感到心酸──她心裏其實是有些期待的,希望陸繹待她與他人不同,只是陸繹除了給予那模糊不清的答案,也移開了眼神,讓她覺得,原來,他只當她是普通的下屬而已。因此,在她“等死”的時候,陸繹找到她時,她只對他說,不要愧疚,而不是不要難過。這兩者之間,可是有很大差別的。前者表達的是義,後者表達的是情,這就是編劇的臺詞奧妙之處了。
爾後,陸繹送了她手繩,要她務必好好珍惜(他的情)後,她之所以會問那句“你到底捨不得它,還是我呀?”這麽明顯試探的話,就是為了進一步確認他的心意。
在對待陸繹的感情上,今夏一直將自己擺在很低的位置,這也是跟自我魅力了解程度的心理有關。她平時雖然會自鳴得意,但在陸繹面前,她總是那麽沒自信,也就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了。因此,她需要不斷確認陸繹對她似有若無的情意是否是真的還是她會錯意,但更多的時候,她會認為自己會錯意了──他的家世就擺在那兒,門不當戶不對的,本事又沒他大,學識又沒他好,而且所有人都認為他們根本不般配,他不會看上她的──因為過於看輕自己,她不敢愛上這個人,即使對方已明確表達過對她有意,她也感受到了,就是還不肯相信。
我認為他們確認心意的那一幕真的拍得非常好。
今夏在感情上的卑微,在這裏表現得淋漓盡致──被陸繹從嚴世蕃手上救走後,她表達感激慶幸之餘,竟還會認為陸繹不值得為她得罪嚴世蕃──我只是一個小捕快,那人是一個大官,你平時對著他都小心翼翼的,這次為了救我觸怒了他,你會受到對付的,你心裏,是怎麽想的?她這麽卑微的態度,怎麽能不讓陸繹心痛而向她吐露情意?我估計,陸大人本來想快速離開她,去找個地方自我悔恨、懊惱一番沒有能力保護她,差點讓她受到傷害了。可當知道她竟將自己看得那麽低,他不得不向她明確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我可以容忍嚴世蕃將我踩在腳下,但不能容忍他傷你分毫──你在我心中,至高無上,比我自己還重要!
然而,即使他明明白白確確實實地承諾了要與今夏相伴一生、生兒育女,今夏還是不敢相信。而陸大人這次開竅了,你不相信嗎?追加一個額頭吻。然後,今夏才試探性地向這個她一直不敢肖想的人伸手。她那麽地小心翼翼環上他的腰,害怕自己是在做夢的表情,而在得到他用力擁抱的回應後才欣喜地笑,接著喜極而哭……這幕拍得太震蕩我心了,沒想,根本不需煽情的言語,以及多餘的親密動作,僅憑男女雙方的手及眉眼表現,就足以讓觀眾感受到他們相愛之喜悅,而且久久蕩漾不去。
(3)明戀 + 許終生 → 平等相依
在這個階段,導演用對比的方式來表現陸繹對今夏的感情。例如:
一、在倭寇村逃離時,陸繹發現了今夏的頸受傷了,那麽在意及心痛,對比剛出差時,在船上被他的鐵鏈劃傷的傷痕,這條細線才是他那時口中說的:你這傷痕跟被樹枝劃傷差不多;
二、在逃離嚴世蕃的私礦場後,他想的,不是要如何對付嚴世蕃,而是想著不該再帶著今夏經歷危險了,對比他以前帶她上鬼船查探,過後要從鬼船逃離時只問了她一句會不會水後,就將她拋入水中,陸地與海,不知哪個情況更危險呢?
三、今夏腳又一次受傷了,如他們初識那次一樣,也是站也站不起來,對比他以前對今夏要求的三不選,改拎,這一次二話不說,選了最親密表現的公主抱。然後在為她上藥時那種因她痛而心疼的樣子,讓人再也想不起他以前可是會在今夏傷處再踹一腳的人。
這種對比方式,可以清楚看到,陸繹這個人,原來是冰山下的火種,他所有的熱情,只為他愛的人燃燒;而他,同時也是極度需要愛的,所以會不斷用言語試探今夏,“這麽關心我呀?”、“你吃醋了嗎?”,不過,他也不再掩飾自己的情意了,反而時時抓緊機會表達。
同樣的,今夏在兩人的感情明確後,也不再克製自己的感情,雖然師父的再次提醒他們的身份有別讓她難過,但明確知道陸繹的態度,她便全心全意地相信他,而且抱著非君不嫁之心。
然而,要造就曠世愛情,怎麽能不經過戰火的洗禮?而蕩氣迴腸的愛情,也免不了仇恨交加,不過,無論戰場也好,世仇戲碼也罷,我只當作是他們的生命過場,是導演用來表現他們用生命說愛的工具。
最後,鬥倒了嚴家,讓嚴世蕃伏法後,陸繹為了給夏家翻案搞到自己被革職抄家入獄待砍頭。表面上來看,他是為了今夏,為夏家翻案是為了給陸家導致她家破人亡的一個交代,子債父還,天經地義,但他有沒想過,這是今夏要的嗎?
這裏,我不得不吐槽一下陸繹的個性。可能因為人太聰明、武功又高,有權又有錢,做了上位人太久,他的個性上其實有些自以為是的,尤其是面對下位的人時。他也曾因為這樣的自以為是吃過兩次虧,一是被今夏扮的紅豆歌姬用迷魂昏倒,取了人皮面具;二是在丹青閣被元明大師用迷魂煙藥倒,不過,他還是沒改變這樣的個性,在處理今夏與夏家的事,也是有些自以為是。他以為自己將今夏推開是為了保護她,隱瞞了她他們是世仇的事是害怕傷了她,為夏家翻案弄得自己鋃鐺入獄待斬是為了給她一個交代,甚至還叫為了見他一面傾盡家當的今夏忘了他,然後找個人嫁……他做的這一切,有沒問過今夏的想法,有沒考慮過她的感受?
沒有。他忘了今夏從來都不是需要他護在其羽異下的,她有獨立思考,也有判斷能力,這原來就是他欣賞她的成語優點,然後他還是希望他的女人能乖乖聽他的話,一切由他安排,可以說,在與今夏這段感情中,無論他如何覺得今夏最重要,但潛意識裏,他還是個上位者,所以他不會考慮自己所做的,是不是就是今夏所要的。
所幸今夏還是那麽的獨立自主,愛憎分明,也不輕易放棄,無論是對營救陸繹還是對待陸繹的感情上,終於讓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願意低頭──相信今夏有救他的能力。
編劇和導演都給了他們一個圓滿,不再分開,還一生相依。只是,我不禁會想,若他們成親後,他們該如何稱呼丐叔和林姨?
估計陸繹不可能會跟著今夏叫叔的,畢竟丐叔是他的堂爺爺,雖然他口上一直不叫,但心裏是認同這親人的。我認為他之前只願叫丐叔前輩,一來是註重輩份,二來又不想跟今夏差了輩份,誰叫她一開始就叫他叔,若他叫爺爺,那豈不是得叫今夏姨?所以,打死他也不會叫丐叔爺爺的。
不過,我認為還是有另一種叫法的,若丐叔跟林姨成親了,他就可以跟著今夏叫姨丈了,這個稱呼法,意味著他雖娶卻從妻,哈,想想就爽。
(完)
十言甫語:我沒有看過原著,也沒有去看關於這部電視劇的資訊,演員、導演、編劇等我皆一概不知。我所有的分析是基於《錦衣之下》這部電視劇,與大家分享我所看到的。我一直以來都認為,讀書是讀作者的思維,同時也讀自己的。看劇也是同樣的道理,看編劇的安排看導演的鏡頭,去了解他們想要帶給我們的訊息,同時也在用自己的閱歷去取得共鳴,所以,同一部劇,每個人所得不都不一樣,這是因為大家的生活環境、成長背景以及所學所經歷的不同導致的。
你可以不認同別人所想的,但是沒有必要去說服或強迫別人認同你所認同的。我不愛爭論,也不愛爭辯,認為每個人都有獨立的思維,我很尊重,並覺得每個人都應有表達自己思維想法的方式,不需要因別人的不認同而改變,只希望大家有更多包容的心,那麽不必要的紛爭就能減少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