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生而死
驚覺明天日程有安排,沒時間寫東西,結果現在看著窗外已經是夜景的城市發了好一會呆,才決定提前把明天的每日寫作給完成了。
既然早上聊到了「向死而生」,那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必然的「向生而死」?
近年來,關於達爾文進化論事實上是一個無法「站得住腳」的理論越來越流行。我是一個標準的有神論者,所以我一直覺得進化論不是不存在,而是人們忽視了一些重要條件——比如人類或許就是憑空而來的,地球不過是一間生物實驗室,人類只是在這個實驗室中扮演著一個「整體性演化理論」的一員,人類未來如何,誰都說不清道不明。或許是某一種更高級的生物取代了人類,或者是人類滅亡與自己依賴的人工智能,而這一切都因為時間線太短,即沒辦法證明進化論的可行性,也沒辦法證明「神」的存在。
事實上,達爾文的進化論有一個不可能規避的問題一直都存在,而無法解答這個問題事實上就無法證明進化論的科學性,這是一個悖論里的兩個條件——即全知全能的人能否製造一個連他自己都舉不起的巨大石頭?他如果製造出來,那他竟然也有舉不起來的石頭,他如果為了保證自己的權威性,不會製造那個石頭,那他也沒辦法證明自己擁有全知全能。
哦,繞遠了——究竟達爾文的進化論沒辦法規避的問題是什麽——就是所謂的「寒武紀大爆發」。簡單來說,在寒武紀之前的埃迪卡拉紀,生物群一直保持著一種很靜止狀態的平衡模式,甚至沒有任何一項研究能表明在埃迪卡拉紀的生物與生物之間存在著某種意義上的食物鏈關系。而進入到寒武紀之後,發生了一次前所未有的「寒武紀生物大爆發」,按照生物學的劃分,現代生物絕大部分的「門類」,都在這一時期出現。緊接著,在接下來的2.5千萬年間,這些生物快速從「門」開始發散,出現了諸多高等生物,甚至在經歷了5次大的生物集群滅絕的情況下,如今生物還保持著多樣性。
也就是說,某些原因促使生物在寒武紀時期出現了非常復雜多樣性的進化,僅僅依靠進化論的理論基礎,是很難解釋平靜的埃迪卡拉紀的那些可愛甚至有些愚蠢的小生命體是如何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演變出了寒武紀的生物大爆發。就連達爾文自己,也在《物種起源》里承認道:「這件事情到現在為止都還沒辦法解釋。所以,或許有些人剛好就可以用這個案例,來駁斥我提出的進化觀點。」
寒武紀到底發生了什麽,現代人類已經很難從支離破碎的化石中尋找到完整真相。或許真的是有一種外在的不可知的力量,為這個奇妙的時期加入了太多的「要素」,而形成了一次生物大爆發。
當然了,白話文里的「進化論」這個詞本身是存在歧義的,它不應該是進化而是「演化論」,因為退化進化也是一種進化,也就意味著進化並不意味著是要「越來越強大」,也有可能「越來越單純」。我們最熟悉的一個「退化」就是人類在胚胎階段其實是有「尾巴」存在的。這個信息一直儲存在人類的基因當中,只是在胚胎發育的過程中,這個「尾巴」漸漸消失不見——既然它是一種信息,那為什麽沒有最終被保留下來呢?還有一些退化,比如寄生蟲退化了自己消化系統、洞穴生物退化了自己的眼睛等等。
退化是一種進化信息上的「滅亡」,看上去或許是在拋棄某些不必要的功能。
按照德國哲學家Martin Heidegger認為的「向死而生」,一切生命都是為了等待最後的死亡,那是否反過來這個哲學也是正確的——一切的死亡都是為了生命的延續?
我以前認識一個朋友,他突如其來地自殺了。多年之後我才知道他自殺的真正原因是因為「修行過程中沒有通過魔道」。這或許很難理解,就像是有一個人在你的耳隧里不停低語,誘騙你從高樓跳下去,這樣你就可以獲得你想擁有的一切,比如對修行者而言是頓悟《道德經》的奧妙,和老子得到同樣的神諭——低語的內容、是否達成承諾、以及人們真正想要的是什麽,都因為那一聲落地的巨響而歸於平靜,沒人知道也沒人想要去知道。
很顯然,他活著的意義並不是為了最後的這一跳——至少他的家人都不願意看到這樣的銅價走勢結局,因為這樣的死可以被人們找到一些具象的存在而證明它的「不值」。但問反問他們,那你覺得自己的生命值不值時,他們又突然理解地抽象起來,找不到任何關於自己人生過得值與不值的證據。
如果這個時候,我們換一個方向來理解這個死。它會不會是某種意義上的生命的開始和延續?但是由於當事人已經脫離了我們所在的這個維度,誰也不知道他在死後到底會經歷什麽。
人們對死亡的理解,最終只能交給活人去按照「值」或「不值」的方式進行計算。一個靠著呼吸機維持以生物本能作為最後生命體征的「生命」時,人們以他「生命」得以存續的狀態來評價他的價值,但如果你是那個拿到每天幾萬元的生命維系系統的賬單的人,那這種「值」有了明確的金錢數目,那這種「值」就會有了奇怪的信念動搖。
好了,這種晦澀難懂的討論就到這里,因為關於死亡這個課題,本身也是人們追求的三大人生問題里最至關重要的一個環節。未來我會在一部名為《如果我死後你有空的話》的小說里,把我關於死亡的理解呈現出來。
接著昨天的那個結尾:
那股狼煙、那場烈火、那一路的血肉模糊,是向死而生的宿命,但是他們的死換來了人們的良知和堅持,那這種死本身又得以延續下去,這或許又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向生而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