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之間故事

昨天下午兩點驚醒，意識到獨立書店的DDL正是在當晚十二點整。其中，我還經歷了打王者榮耀、刷抖音、看微博等過程，時間飛逝，摸摸索索寫到將近四點。
但過程中有一種感覺至今尤為清晰，我發覺自己對文字編輯的敏銳度、感知力明顯變弱了。當我真心寫點東西的時候，總感覺有點力不從心。
詞匯量是匱乏的、語言是蒼白的，思路在遊戲中混亂了。
只有現在，當我想傾訴的時候，才能感受到語言是流暢的，思緒是飛揚的。
我願意將這種把握文字能力的『逝去』歸結於我的懶惰。
懶惰於不再寫作。
懶惰於不再閱讀。
懶惰於不再思考。
甚至是，懶惰於，不再想象。
我回想起我的創作「巔峰」（特別愛寫的時候），應該是七年前，我的小學時代。
那個時候，心靈是純潔的，想象是單純而豐富的。我滿心期待地，撰寫著筆下人物的愛恨情仇和生離死別，我的鳴佐、勛鹿、燦白。那個時候的樂趣和期待是：每天下課，打開百度貼吧，搜索EXO藏書閣，尋找同人文，看著不變的他們和變化的她。我竟然感受到了文字不朽的力量。然而就在在章節結束，戛然而止的那一剎那，我如夢初醒，從別人的人生默然退場。
我是寫過一些東西的。折桂令。名字取自元朝徐再思的詩句——
《折桂令·平生不會相思》
平生不會相思，
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
空一縷餘香在此，
盼千金遊子何之。
證候來時，正是何時？
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女主角阿桂是鄉村小鎮上最普通的少女，她暗戀著純真善良的少年L，在獨自的單相思中，少女情思寫作成詩。可惜無人知曉。直到少年離開小鎮，來到陌生的城市，從此成為阿桂生命中的陌生人。他們之間沒有發生任何故事。（另一個原因是我還沒寫到）
但我先行一步，寫了L的番外，即便是陌生城市中，他也是回憶鄉村小鎮的。他回憶過去，想起阿桂，記起的不是確切的少女形象，而是關於整個小鎮的總體記憶。說白了，他記得小鎮淳樸的人情，記得山清水秀的風光，記得那天下午的陽光正好，湖水清澈，他和玩伴們脫下了鞋子赤腳走入水中，波光粼粼，小魚遊曳於腳踝之間——卻不記得玩伴中有一個呆呆的她，在水波四濺中手足無措，癡癡望著他，只因覺得自己樣貌平平，牙齒微黃而恥於開口大笑——尤其是他笑起來是多麽好看啊，那一雙亮晶晶，小鹿般濕潤的眼睛。她恨不得、恨不得摘下天上的星星和他比一比。
哪個更明亮耀眼？哪個照亮了她又離開了她？她願意記起這一幕，也願意就這樣安安靜靜永永遠遠地埋藏在心底。
這是阿桂，是我。也是我不願意美化的少女的心思，悲劇現實的反映。不曾開口的暗戀註定成為悲劇。而我樂忠於悲劇。現在如果要我重新補上結局，也好——阿桂保持她的純真善良而早逝，因此她的形象永恒的保留了下來。L來到陌生城市，身上的靈氣與純真消散，泯然眾人矣，偶然得知了阿桂的少女心事和死訊，他想起小鎮眾人，卻唯獨記不清楚她的樣子。這使得他的心裏空蕩蕩的——明明他從未得到什麽，卻又好像失去了某個東西。
至於那個以第一人稱視角觀看兩人的友人（我已經忘記她的名字了）她也不免得要落俗。出乎意料可能會和L結婚，意料之中可能不婚選擇丁克，也可能隨便嫁了一個普通人，也可能，也可能，就此消散在人海，無人找尋她。
而我已經失去她了。
後來再也沒有完整的規劃某個故事了，哪怕狗血，哪怕愚蠢，哪怕不可思議。每當我看見同人作品，我就心癢癢。只是我實在不知道自己的動力源自於哪裏。我該以什麽樣的情感為基點，去規劃他們的文字人生？
少年時期口口聲聲信誓旦旦的喜歡消散了，什麽都可以改變，被追的星星都可以改變，我為什麽不行？
星星鑲嵌在一個人的胸口，有的是生生摘下來的，有的是隨著時間偶然脫落的，無論如何，它們留下了或深或淺的印記。胸前的十二顆星星的印記，有的在不斷加深，有的已經淡的快看不見了。
還有一顆，我不屑於提起，他傷害了我，留下了滾燙之後的灰燼。疼痛過，但也撫平了。
何必與星星較真呢？他們太遠，並不知道。
只是，時間過得真快啊。
我想寫下這些，本來是想說。我夢見了他，我的少年L。
他體現了我對少年所有美好的隱喻。他是我從前愛人的象征。
是我心中的納西索斯，與S，另一個少年，互為倒影，映襯出水仙的美貌。
他們偶爾出現在我的夢中，分別和我度過不同的人生。我還記得夢中的我受寵若驚的、患失患得的感受。虛幻的美好使得現實清晰的可怕。
我寧願相信夢境就是我的平行時空，我的第二世界。
我和你昨天就是世界上最可愛也最似平凡的一對情侶。我們甚至經歷了吵鬧、被勸解、最終和解的完整內容。我見到了你的兄弟，我們圍成一桌吃飯，你那時候應該是想要把我介紹給他們的。
我記得你的擁抱，記得你衣服的柔軟的質感，記得你的手掌，記得你的氣息。
我還看見了現在的你和過去模樣的重疊。於是我又回憶起當初為什麽喜歡上你，回到當初最美好的時候，你稚嫩的臉龐，青澀的眉眼。真的，我情不自禁會想要吻上去。我多想這一刻就是永恒。
我們好像是快要結婚的，十分親密的關系。分分合合，最終又再一起。
就像你被規劃的文字人生，像電影一般在我的腦海中放映。
已經很好了。
到今天，這就是我和你之間故事的全部。
我會永遠記得擁抱你的感覺和那雙眼睛。
把這一夜夾在我無數夢境裏，賦予意義。